秋千君

【一八】算浮生（9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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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人物理解个人思维偏向比较重/不能因为我书读的少写的差就打我呀（x】

齐家底下有宝贝这件事，几乎是一夜之间就传开了。

按说这齐家宅子几代没动过，怎么着也是有个一两百年，下头有没有东西应当只有齐家人自己知道，齐桓一开始不说话，想着这没头没尾的流言大概过不了多久就要散去。

可这背地里像是有人推了一把，可那消息传的越来越玄乎，哪块地，底下几尺深都说得头头是道。

传的久了，原本不信的人也要信几分，还真有人颠颠地跑他香堂里来，随便买些东西不问卦，单就问这齐家地底下有没有宝贝。

齐桓头疼得要命，可他再怎么解释说破天去，总有那么些人是半信半疑。

要是他家底下没宝贝，那倒还不怕。

可齐家底下是真有东西的，他们家一代一代守着的，齐桓本打算悄无声息地扼杀在自己手中的一个秘密。

他明面上装着无辜茫然地解释，暗地里指尖都在发着抖。

时候不到，做什么都是徒然。

张启山听到这个传言的时候，突然想起那天齐桓骤然苍白的脸色。

他觉得传言大概说中了几分，他不信那什么宝贝能逆转乾坤起死回生，可底下应该是真有东西——齐桓那一瞬间的反应做不了假。

可他什么也查不到，齐家在长沙传了几代，除了各家家主神机妙算的故事，连一点玄乎些的传说都没有，更没听说过埋下过什么宝贝。

而他向齐桓问起的时候，那算命的只说没事，笑得眉眼弯弯，那里头究竟藏着什么情绪就也看不清了。

齐桓在接下来的几天里，一步都不敢踏出家门。

别人只当是这早春时候天气尚冷，他风寒初愈的身体受不住，香堂照常开张，卦也照常的算，也看不出齐家与往日有什么不同。

渐渐地也有人觉得那流言也许真是无中生有，好奇的人少了，齐桓心里却越来越不安。

有天下午下了点雨，空气中的潮湿水汽冰冰凉凉的。

香堂里来了个有些不同寻常的客人，她来的一路应该是没有打伞，身上有些湿淋淋的，看着就冷。

是几日之前那位士兵的夫人。

齐桓对她还是挺愧疚的，毕竟当时她满眼希望被自己一句话打碎的时候，那眼里的情绪看着揪心得很。

他走过去扶着那位夫人坐下，却被她拉住了袖口。

“他死了。”

那位夫人眼神空洞而没有焦距：“他对我说，不想这么活下去，求我成全他。”

“所以我杀了他，我亲手……杀了他。”

齐桓在那时候突然觉得有哪里不对劲，他的手在那位夫人眼前晃了晃，她什么反应都没有。

他像是想起来什么，急忙问道：“夫人您是不是又遇见那位……”

齐桓的话没有说完。

那位夫人的声音很轻，她说，你那天为什么不救他呢。

齐桓觉得他自己那时候应该是愣住了，他知道那位的情绪可能在某种刻意引导下出了问题，却没想到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夫人在袖子里藏了把锋锐的匕首，毫不犹豫地捅进了他的身体里。

他是过了几息才反应过来疼的，站不稳后退的时候带到了桌子，那一桌子东西全散在地上，声音吵得他头疼。

那位夫人似乎还没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，坐在原地念念叨叨的，齐桓倒是庆幸她没给自己再补几刀。

听到声响的伙计差点被这场景吓得魂都飞了，抖着手过来帮着齐桓先用围巾包着伤口止血，扶着他就近在躺椅上靠着就要去请大夫，却被齐桓叫住了。

“把香堂的门关了，然后去找九爷，就说我请他过来喝茶，”因为失血的缘故，他的唇色苍白，声音小得几乎听不清楚，“别去找大夫，这事任何人都不能告诉。”

齐桓又看了那位夫人一眼：“你叫人给她找间房休息一下，千万别刺激到她。”

“八爷这……”那伙计看了眼那位夫人犹犹豫豫的，她手上刀还带着血呢，这事真用不着报官嘛。

“我让你去你就去，”齐桓看着他这样没好气地说了一句，“你再不行动，八爷我一命归西了也得天天缠着你。”

那伙计才反应过来这事要紧，急急忙忙地就跑了。

齐桓靠在躺椅上，感觉头晕沉沉的，伤口一阵一阵的疼。

最近怎么就这么倒霉呢，他想。

然后迷迷糊糊地就这么半睡过去了。

那时候张家恰巧有个陌生客人来访，是个六七十岁，衣着破烂的老人家。

那人在张启山面前坐下的第一句话是，老夫姓齐。

他看着张启山的表情，慢悠悠地问：“佛爷想不想知道，那齐家底下，究竟埋着什么东西？”

-TBC-